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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些偶然露出来的纹身。
位置比从前还要往下，图腾延及手腕。
“那天救我的
，是你。”
四周静得出，隐约可闻内间秦铭的打鼾声。
她咬紧嘴唇，胸膛里的气要被抽
一般。
“你总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她冷笑一声，呼吸颤抖，字字带刺。
“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如果有一天要回来，当年为什么还要专门约我去河边说一些永别的话。”
他不知道他的离开对于这些跟着他长大的而言，是多致命的打击。
临走前，他唯独见过她，却什么也没有
代。
这么多年，不止一个问过她——他的去向和归期。
就在不久前，她还信誓旦旦告诉任心，他永远不会回来了。
可偏偏在一切都快要支离
碎的岌岌关
，他偏偏又以这种方式突然出现。
救了她，却和所有一起瞒着她。
叶一竹满腔羞愤，浅浅的眼窝很快蓄满了泪。
“事
因我而起，也该由我来解决……”
“你不觉得太迟了吗！”
她低吼一声，把他的外套砸到他脸上。
拉链锋利，他紧绷的脸霎时变白，高挺秀气的鼻梁上红痕迅速蔓延。
躺在床上的秦铭“腾”一下惊醒，迷糊的思绪被抽得凌
，像值夜班随时可能被护士站的电话呼醒，他睡得并不踏实，心脏抽痛似地快速跳动。
静坐几秒，他才发现外面天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吕家群垂眸不语，不卑不亢，比起当年，眉骨间又多了几分
冷几分凶狠。
骇于无形。
“阿杰死了……我们这些，也都死过一次了。”
秦铭搭在门把上的手一顿，五脏被击碎般。飞沙走石，在体内卷起狂风，却悄无声息的没有也留下什么。
胃里骤然翻江倒海，倒灌的胆汁顶喉咙，一阵紧迫，叶一竹捂住嘴
开始呕。
“一竹……”
终于，吕家群面色微恙，流露一丝冷淡之外的绪，修眉紧蹙，弯腰想伸手扶她。
“这里是医院，要吵要闹滚外边儿去。”
秦铭打断吕家群的话，冷冷斥责却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
叶一竹捂了捂发烫的脸颊，一言不发从他们中间穿行而过。
在门
恰好碰到拿着食盒的宁雪。
撞到休息室这一幕，她怔在原地不知所措，看到叶一竹脸色苍白，又急忙上前搀扶她。
“不让她见我是对的。”
吕家群望着玻璃窗里倒映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喃喃自语。
怀里衣服的余温彻底消弭，只剩下冰凉丝滑的触感。
“她比任何都要恨我。”
秦铭把白大褂脱下来，毫无绪，淡淡开:“她要是恨你，就不会在这么多兄弟面前替你说话，更不会和任心说你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一切事做完，秦铭忍无可忍，终于抬眼去看眼前。
和记忆里那个呼风唤雨的鬼火少年一样，只是下那抹青影和
邃凹陷的眼窝，略显颓丧，昭示着曾经恣意妄为的打打杀杀在他生留下的刻印记。
秦铭再也无法克制胸腔那
滂湃，兀自抽了一声，眼中含泪，声音都在抖。
“家群，你知道兄弟们有多想你吗？”
他撑够了，大哥面前，重新做回那个只管嘻嘻哈哈的小喽啰。
两对视良久，最终，吕家群抬手握成拳重重砸到他心。
还他刚才在走廊，不甘、恨意饱满又赌气的一拳。
两涕为笑，在东方彻底驱赶走黑夜的一刹那，重走一遍青葱岁月一样，完成了迟到很多年的仪式。